1995年12月3日,是星期天。广东省汕尾市海丰县中山路又迎来了繁忙的一天。傍晚6时过后,信诚金铺的陈老板“穿断秋水”,还不见陆丰市远盛金铺的王老板来取货。几天前,他应王老板之约,备足了重2800克、价值30万元的金首饰,直至暮色苍茫,还没有取货人的声迹。看来,取货误期。金铺一般打烊关门较早,陈老板就把这批首饰装进皮包,拿回家中保险柜安全存放。
陈老板刚跨出店门,就遇上了不测!4名彪悍男子突然窜过来,围住了他。他们动作快捷,其中一人举起手枪枪柄猛砸陈老板的头部;一人打开催泪器射向陈老板的眼睛;一人趁机夺走他的皮包。眨眼功夫,歹徒们跑到中山路尽头,一拐弯,登上事先备好的小汽车仓皇逃走。
陈老板忍着头部剧痛,睁着泪眼,拦下一位热人驾驶的摩托车紧追。但因街上行人多,劫匪持枪疾逃,陈老板没能追上他们,眼巴巴看到一辆白色无牌小汽车折进枋铺街,在街口拐弯,经龙津商场旁,急驰向广汕公路,消失于夜幕之中。
陈老板赶紧向海城公安分局报案。海丰县公安局局长李庆雄家的电话铃响了。李庆雄撂了饭碗,抓起了话筒。他的爱妻看到他浓黑的长眉在挑动,又知道他又有紧急任务了。
他带领干警赶赴现场,并迅速将案情通报广汕公路与县内公路沿线各分局、派出所和报警点,火速设卡堵截;指示巡警大队与海城分局夜巡队干警在县城附近进行全面搜索。但均未见劫匪踪迹。劫匪竟逃之夭夭了。
翌日上午,海丰县公安局组成了拥有汕尾市刑警支队刑警大队一中队和海城分局及梅陇分局刑侦组16名干警的“12·3”案件的侦破组,由李局长亲任指挥,开展查破工作。
随即,李局长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侦破组认为:
1、犯罪分子选择地处闹区的首饰店为目标,4人结伙持枪抢劫,胆大妄为,是一伙亡命之徒;
2、他们乘店在傍晚关门时作案,目标准确,熟悉被劫金铺内情,案前经过周密预谋和采点;
3、作案时间短,快劫快逃,必有人策划指挥;案犯操不纯正普通话口音,流窜作案可能性,也存在本地人、外地人或本地人与外地勾结作案的可能性;
5、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尽管事主在半小时内报案,公安机关立即组织围追堵截,案犯尚能逃遁,说明案犯手段狡猾,作案智能化。
最后,李局长用宏亮的声音指示道:“据此,初步确定以本县公平镇、跟我县相邻的陆丰市、惠东县为侦查方向,从内到外,内外结合,开展调查,着手三方面做好工作:一是从熟悉信诚金铺情况的陈老板的关系人,包括其亲戚朋友、客户与这家金铺附近的其他商户,寻找可疑对象;二是对本县与汕尾市城区、陆丰、惠东等地首饰行业进行挖赃;三是清理无牌白色小汽车,逐车审查,以物找人。”
发侦破组人员不辞劳苦,奔波跋涉半月之久,虽然摸查了几十名关系人,查扣了几十部无牌小汽车,跑遍了几个地区的首饰店,仍未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侦查工作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李庆雄局长鼓励参战干警说:“此案案情重大,影响恶劣,案犯凶残狡猾,破案难度大。但再难也要侦破。我们要下最大决心知难而上,把困难踩在脚下。我们在思想上要做好攻坚打硬的准备。只要我们有信心做过细的工作,破案是有可能的。”
李局长的诚挚鼓励和殷切期望,化作了侦破组干警的心劲。
侦破组干警启发陈老板对案发前后的情况进行冷静回顾。他们从陈老板所陈述的情况,筛选了一条似是而非的线索:11月28日晚8时多,陆丰老客户王镇伟与一名驾金黄色小汽车司机曾到信诚金铺,当时适逢陈老板不在店。王镇伟便与陈老板的弟弟购买了近3万元的首饰,并交代要准备几十万元的首饰,几天后来取货。案发后,王镇伟却一直没有跟信诚金铺联系。案发的当天下午,有一辆白色小汽车曾在信诚金铺门前往返经过。
于是,侦破组决定侦查点移向陆丰市,对王镇伟及其来往的关系人进行秘密的调查。
正当“12·3”案件在侦查阶段中,12月23日,西距海城20公里的海丰县第二大镇梅陇,也发生了一宗金铺劫金案。两案相距22天。
时间也是傍晚6时多,张记合利金器加工店来了几名外地客商,说他们带有30多万元要来购货。这天,张店的货源格外充足,因头天上市远盛金铺王镇伟老板说过要来购头几千克金饰。既然王老板未来取货,现有客自远方来,与王老板不相干,张老板便领着新客商上楼看金器。
殊不知,客商拿出的不是30万巨款,而是两支手枪,既将张氏一家9口胶封嘴巴,绳捆手脚。张家老幼眼睁睁看着劫贼们将店里重3000克、价值30多万元的金器和现款抢掠一空。
及至张氏家人能够报警,为时已晚。附近群众能向警方提供的是,案发前也在街头见过一辆白色无牌小汽车。
一辆小白车,两宗劫金案,案发闹市区,手段智能化,属海丰前所未有,顿时闹得满城风雨,社会震动大,反响强烈。
县委副书记指示警方,两个月内务必破案。
汕尾市委常委、县委书记吴书记与汕尾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罗局长也多次过问此案。
12月27日上午,海丰县公安局召开了有局领导、刑警、巡警、海城与梅陇分局长、侦破组人员都参加的紧急会议。县委主管政法工作副书记、常委与市公安局副局长、刑侦支队副队长石道添等领导也赴会。
通过分析,大家一致认为两宗劫金案的发案时间、作案目标、作案手段、作案工具和案犯外貌特征基本相似。估计为同一犯罪团伙所为,决定实行并案侦查。
罗副书记强调两案务从现在起两个月内破案,抓获案犯,挽回恶劣影响。
李庆雄局长激昂地提出一定要提高认识,增强信心,下定决心,加大力度,强化措施,一抓到底。也提出了具体的工作意见。最后,还向上级领导表示:“海丰公安干警决不辜负上级的厚望,困难再大,也要争取在限期内破案。不破案决不罢休!”
会上,决定了四项重要措施:
一是加强侦破组力量,从刑警和海城、梅陇分局抽调20名精悍干警组成专案侦破组,由局长李庆雄任总指挥,副局长吴美灼、郑海陆任副总指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石道添专驻海丰,指导查破工作的开展。
二是通过分析,确定陆丰市为主要侦查方向不变。
三是公秘结合,市公安局技侦部予以大力支持配合。
四是侦破组分兵三路立即开展工作,第一小分队由石道添副支队长、海丰县公安局刑一中队长李庆文带领干警到陆丰开展重点侦查;第二小分队由刑警大队长吴智能、海城分局刑侦组组长林晓丹带领,负责海城地区的摸索;第三小分队由梅陇分局副局长黄家利带领,负责惠东、博罗一带的首饰店控赃与寻找金铺关系人。
最后,李庆雄局长还宣布,若侦破工作需要,案情涉及到哪里,哪里的分局、派出所便全力以赴予以配合。
看来案犯中必定有人熟悉被劫的金铺,侦破组的摸查范围涉及到海丰县及其邻县城乡,即以前到过案发地点的人。但商户铺门一开,生意达三江,财源通四海,工农士贾,三教九流,可谓芸芸众生,都有可能到过金铺。与海城信诚金铺往来不少,最密切的是陆丰市远盛金铺老板王镇伟。他们各开金铺好几年,双方父辈就交情深笃。王镇伟来金铺取货常可赊取几万元的货而无需任何票据,且事后次次都能如期如数归还。生意人之间就是这种信义。
凭王镇伟的财气和义气,是不大可能来抢劫金铺的,倒是王镇伟的哥哥及其狐朋狗友有可能,他们都是挥霍金钱不计腰包的人物,且也到过陈氏金铺。但警方侦查结果,他的哥哥不具备抢劫金铺的作案时间和条件。
这样,干警们不辞劳苦地在可能的海洋里深入潜游。
干警们在走访陆丰市广汕公路近旁农村,从一农民口中获得一条七拐八弯的线索:12月23日,即海城信诚金铺被劫当晚,这位姓郭的农民骑自行车载着一袋米行进,被迎面急驶而来的一辆摩托车撞倒,农民拽住摩托车要车主赔偿,摩托后座上的男子拔出手枪逼他放行。那农民松手,自认倒霉,悻悻地捧起洒落地上的大米,却意外地捡到了刚从摩托车上掉下的一只手提机。
循着线索摸下去,忽而又断了。
查证在陆丰市邮电局入户的机主是河南省信阳县的黄连学。或者说,是用黄连学的身份证办理入户的。机号是9082214、9082144、9082100。这时,干警们风尘仆仆地已从河南省信阳县赶回了。当他们千里迢迢追至中原农村时,要追查的农民不是机主,更没有到过这两家金铺,而是身份证被人“借用”了一下。
原来11月27日中午,在陆丰市东海镇龙潭村打工的王连学等,一天在广汕公路龙潭路段,突然被4个驾一辆黄金色小汽车的陆丰人称是公安人员查证件,随便强行拿走了其身份证。“无证”农民便于11月底含泪告别广东回到家乡。于是便上演了这一出“豫冠粤戴”的闹剧。
线索虽然中断了,但侦破组干警不辞辛劳,奔波辗转于河南、广州、惠州、博罗、汕尾等地,许多情况从四面八方向指挥部报告。
其中重要的一条是:28岁的王镇伟在东海以贩烟起家,4年前独资开办远盛金铺,生意还红火。继而又扩大经营,又与人合办顺雅美容院和远东娱乐城。他在东海镇第三产业取得举足轻重的地位后,又扩展金饰业,在西距陆丰市150公里的博罗县与人筹办一鸣金银首饰店。他要争得“一鸣惊人”吗?他有一幢气派非凡的私房,有一辆金黄色的本田牌家车,有握于手中的一些实业。他先与两家金铺买货,紧接着订货、约货,又没有按时去取。案发后,一直没与这两家金铺联系,一直少事外出,在家时间多,情绪有些异常。家人常求神拜佛。参加陆丰市公安机关召开的首饰店店主会议时,到得迟又提前离开会场。
与王镇伟来往密切的29岁的林大俊和31岁的彭怡坤,都是东海镇人氏,他俩近来经济宽裕,令人有异常之感。
案情渐明。重点对象王镇伟的疑点越来越大。
1996年1月23日下午,总指挥李庆雄再次召集参战人员研究案情,研讨新的对策。汕尾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华立也赶来指导。与会者对案情作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和分析。
从表面上看,王镇伟是一个有头有面的人物,这样的一个无前科、有钱财的人会去抢劫吗?但也不能排除其可能性。这两宗劫金案并非小打小闹弄点钱的小案,而是经过精心策划、两次劫走共60余万元金宝的大案。王镇伟近来店铺显得萧条,帐现赤字,主观上有可能去大捞一把取非法所得。
客观上呢?许多跟劫案有关的迹象也牵涉到王镇伟。两次劫案的前夕,王镇伟都分别与被劫金铺联系,要他们备足货源,供他到博罗县开新店。这是巧合还是要人家备足“肥肉”给狼叼走,以拿到博罗县去销赃?
两次抢劫王镇伟虽未公开露面,但与王镇伟称兄道弟的彭怡坤等几个东海人,跟事主约略记得的劫匪之长相有些相像。去办手提电话机入户手续的彭怡坤颧骨高耸的国字脸,又跟身份证河南民王连学身份证的相片大同小异,这是巧合还是有意挑选的?
侦破组令人信服地剖析了案情。会议制订了“擒贼先擒王”的主动进攻解决主要矛盾的作战方案。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战斗的激情驱赶了大家的睡意,大家一直处于战斗前夕的震奋之中。
最后,李庆雄局长提出,考虑到案犯持有枪支,更为了顺利破获全案,必须乘王镇伟外出时将他密捕。李局长还强调不宜硬攻,只能智取,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果断迅速,确保安全。
1月24日上午,侦破组干警从陆丰向指挥部报告,王镇伟今天从陆丰市外出往博罗县。李庆雄局长当机立断,决定抓住这个有利时机,采取行动。他与石道添副支队长马上派出8名干警,由梅陇公安分局副局长黄利、海城公安分局刑侦组组长林晓丹带领,前往博罗县对王镇伟进行追控,伺机行动。
下午2时,王镇伟在一鸣金银首饰店出现,进入公安干警的控制范围。晚上6时许,趁着刚刚降临的夜幕,王镇伟驾着一辆黑色皇冠牌小汽车离开博罗县城,向广州方向驶去,干警们紧紧跟踪。王镇伟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黄雀在后”,开车来到博罗西南部的园沙镇,一头扎进一家娱乐城豪赌逍遥。
紧随而至的干警根据指挥部指示,迅速与园州公安分局取得联系,要求配合。并在园州路口增设一个小组的兵力,以防万一。
午夜刚过,当王镇伟与两人在娱乐城门口上黑色小汽车正准备离开时,干警们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小汽车周围,一支支漆亮的冲锋枪和手枪,枪口都对着王镇伟等人,随着一声“不许动”威严喊声,王镇伟束手就擒。
当王镇伟知道这些干警是海丰县公安局派来的,突然脸色煞白,瘫倒在座位上,但随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在这一关键时刻,李庆雄局长果断地作出三个决定:
一、马上搜查一鸣金银首饰店;
二、由副局长郑海陆、刑一中队长李庆文带领12名巡警、刑警立即前往陆丰市搜查王镇伟家;
三、刑警大队组织人员准备突审和开赴陆丰市搜捕其他案犯。
王镇伟被押回海丰县的路上,知道劫金案发,但他的贼眼转着黑眼珠,作了应付的准备。
凌晨5时许,李庆雄局长亲自“接待”了他。但王镇伟强作镇静,狡黠生硬一笑说:“你常去陆丰抓人,我见过你。不过,这次你抓我就抓错了,我只是在博罗开店,代人销售点金器。”
“没那么简单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李庆雄胸有成竹地提醒王镇伟,“今天是25号。一个月前的今天,你在梅陇镇干了什么?52天前,你还在海城干了什么?”
再狡猾的狐狸,也知道如今已藏不住尾巴了。
王镇伟知道以“销赃”来瞒抢劫是瞒不过去的,一时瘫软下来,有些颤乎乎地说:“抢金铺的罪,我认了,我该死。”
“不,你还有活路,这条活路就是坦白,争取从宽。你想死,丢下父母、妻小,他们怎么办?你作了案,叫你家人替你求神拜佛保平安,现在你就不为他们着想了?”
李庆雄局长善于攻心。其实,这是他晓之以法,动之以情之举。他动摇了王镇伟头脑中的顽固堡垒之防线。王镇伟不得不供认他的犯罪事实。
入秋以来,他在陆丰市经营的远盛金铺,如秋叶凋零,一蹶不振。美容院与娱乐城也是惨淡经营。因此,他包藏的祸心蒸发生长了,想割人家的“肉”补自己的“疮”拈来个生财之道。他先“投资”10万元,勾约同乡彭怡坤、薛贵松等,购买作案工具,实现“一二三”计划,即购:一辆无牌白色小轿车;二支“五四”式手枪;三台手提电话机。
他自以为无牌汽车让人查核也无法“对号入座”;手提电话机开户则冒名顶替。抢外省民工的身份证登记,以中断线索;抢金劫银,则由彭怡坤、薛贵松拉来林大俊、庄小东等人赤膊上阵,自己仅在偏僻处驾无牌车接应。
天机算尽太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生。
第一次抢劫海城金铺后,薛贵松骑摩托车开路探风时撞倒路人,还丢失一只手提机,是“自泄天机”。但他料想“机主”是外省人,警方是查不到真正的的提机人的。否则,他们还会去梅陇干第二宗吗?王镇伟的同伙也不会呆在东海镇家中。
王镇伟初步交代完毕,已是清晨7时许。彩露满天,大地红妆金裹,分外妖娆。35岁的李庆雄张局长血气方刚,干什么都雷厉风行。他立即召点部下:“跟我火速到陆丰东海镇缉拿逃犯,抢在逃犯的起床出门前!”
30多公里的路程,不出30分钟就赶到。李庆雄局长率干警包围的第一家,是东海普陇街的薛宅。薛贵松鬼使神差碰上了点“运气”,头晚跟老婆吵了架,不知跑到那里去疗养“妻管严”了。但他侥幸一时,是侥幸不了一世的(一年后落入法网)。
李庆雄没有气馁,又挥师陆丰市总工会。大院铁门未开。李庆雄局长率领干警们跃过围墙,直奔彭怡坤在此二楼承包的歌舞厅。一男子酣睡厅中,被干警敲醒。他见是年轻英武的警官要找彭怡坤,便假惺惺地指着楼下说:“彭怡坤住在那里。”
楼下确是彭怡坤的家,但二楼此人正是彭怡坤。李庆雄局长识破“狡兔”真面目,一手掐住欲跳窗逃跑的彭怡坤,厉声地说:“我是海丰县公安局,我来抓你,可见你抢劫金铺的罪行严重!”
彭怡坤欲耍无赖,装出一副阔佬的样子说:“你要我交多少钱才放我?”
“我要你交出其他同伙,立功赎罪!”
简短的对话,李庆雄局长争取了彭怡坤。接着率领干警径奔东海镇郊庄小东的住宅。
这是一幢新盖的两层楼房。大门未开。刑警副大队长蓝晓光带领两位高大壮实的警探,搭人梯从楼房棚屋爬上楼顶,跳下底层,在庄小东新婚燕尔仅40天的洞房里,活捉了庄小东。
最后一名案犯林大俊,住在陆丰市化肥厂对面的小平房里。干警们冲进他的卧室。李庆雄一手按住林大俊的头颅,一手摸进枕头下面,知道没有枪,便叫干警们瓮中捉鳖似地把林大俊从被窝里提上了警车。李庆雄局长看看手表,已是早上8时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海丰警方缉逃队跑遍东海镇的大街小巷十几条,风驰电掣地行进20多公里,投石问路般的搜查匪巢4处,拘捕劫匪3名。
至此,匪首王镇伟纠集的劫金团伙的4名主犯都落网了。缉逃队刚抵海丰县公安局大院,东西两路搜查组也满载而归:东路组在陆丰王镇伟住宅缴获作案团伙用的手提机两只、小汽车一辆和摩托车两辆;西路组在博罗县一鸣金银首饰店查获“五四”式手枪一支、“六四”式手枪子弹35发、催泪弹两枚与黄金首饰等赃物、赃款一批。
罕见的金铺老板的劫金生财梦,刚届满月即被公安干警砸破。